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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意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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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意外

魏母醒過來的時候,人已在醫院裏。她記得自己被撞飛在跌落的那一刻,兒媳捧著肚子跑過來。她當時松了一口氣,幸好受傷人不是慈心。

她聽到慈心先是撥打120,然後再給魏策打電話。在她還有意識的時候,慈心流著淚不停和她說話。

“媽,別說話,你別動。”

“媽,不會有事的。”

“媽,救護車很快就會趕到。”

她很欣慰,慈心沒有亂陣腳,很冷靜沒有不知所措。大事在前沈著應對,這才是小策需要的妻子。

那時候她想,如果她就那麽走了,也沒什麽好擔心的。她相信小策和慈心能好好生活,她也相信他們會孝順父親。

只是很遺憾,她來不及看到孫子出生。

她握著夏慈心的手,“你做得很好。”

“媽,你醒了。”夏慈心驚喜不已,喜極而泣。

魏母剛動過手術,腿還不能動。幸好傷重的地方在腿上,上半身和頭沒受什麽重傷。腦震蕩是有的,不是很重。

婆媳二人的手握在一起,夏慈心請醫生護士來給魏母檢查過後才算是放心。她知道魏母想問什麽,輕輕敘述後來的事。

那裏是紅綠燈,又是重要的路段,監控應該已經把肇事的車子記錄下來。而且她還認出那位肇事之人,已將情況反應給交警部門。

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,在之前那車子撞過來的時候她清楚感覺自己的肚子在動。這會兒,肚子又動了。

“媽,別擔心,魏策已經去了解情況,相信很快就會把人抓到。”

魏母不擔心這個,她關心夏慈心的身體。夏慈心自己也很關心,在這之前做過檢查,醫生說她和孩子都好,不過保險起見最好觀察一天。

她的病床就在魏母的旁邊。

“那就好,這是個意外。”

“不,不是意外。”夏慈心道。

魏母驚訝,“不是意外?”

這時魏策進來,看到魏母醒來又是一番關切詢問。他讓夏慈心躺到病床上去,自己則坐在兩張病床的中間。

“剛才慈心說這次的事,不是意外?”魏母問。

魏策點頭,“媽,上次慈心的事,我們沒有和你說實話。其實慈心不是害怕我爸趕她走才躲起來的,她是差點被人綁架才躲起來的。”

魏母大驚失色,忙問到底怎麽回事。魏策把事情說了一遍,隱去夏慈心回到他小時候的事,只說她躲在他們之前住的房子裏不敢出來。

兩件事情同一人所為,誰也不能說是意外。

“先是想綁架慈心,現在又拿車撞我,到底是什麽人幹的?”魏母想得有點多,她懷疑是商場上的那一套,有人看不慣魏家和兒子。

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,但是這些年她並沒有聽魏父說過魏家和哪個人有什麽怨仇。如果只是為了利益,為什麽是撞人?

她百思不得其解,遷怒於魏父,“肯定是你爸無意中得罪過誰,就他那性格不得罪人都難。他自己快活了,那些人報覆到我們婆媳身上,等我出院了我必須好好說說他。”

也不必等她出院,魏父不知在哪聽到的消息,第二天就來醫院了。

她對著他是鼻子不是鼻子,臉不是臉。要不是身上還有傷人也動不了,她還真想好好罵他一頓。就算是有傷,該說的話一樣不少。

“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過什麽人?孩子們怕我擔心,上次慈心差點被人綁架的事情都沒和我說。要不是這次那些人還想撞死我們,我都不知道有人想害我們。”

魏父哪裏知道和誰結過仇,他們做生意的明裏暗裏的都是因為利益,得罪的事難免。不過他向來做事有分寸,應該不會有人恨他到這個地步。

他覺得不關他的事,說不定是兒子惹的事,也有可能是那個女人自己惹出來的。

“你怪我幹什麽,誰讓你和她在一起。這事就是她惹出來的,別人一次沒成功,選擇第二次下手,你就是被連累的。你還怪我?”

魏策差點趕人,臉色很不好看。夏慈心微微搖頭,示意他不要生氣。有些傷人的話聽多了,也就麻木了。她這樣被魏父說,她的心裏已沒有開始時的那種難受。

不管魏父怎麽不喜歡她,他始終是魏策的爸爸。她做不到尊敬對方,同樣也不能和對方真的處成仇人。

魏父是來找臺階下的,並不是來吵架的。“行了,這事警察那邊會查,到時候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。”

魏母冷哼,“你最好祈禱事情和你沒有關系,否則我第一個不答應。也不知道是什麽人,沒什麽本事對付男人,專門挑女人動手。”

夏慈心若有所思,她低聲道:“會不會不是生意上的事,是沖著我來的。”

“慈心,你別聽他胡說!”魏母對魏父很不滿,以前還覺得他雖然大男人主義,但還是個不錯的人。誰知道被什麽人迷了心,非要拆散兒子媳婦。

魏父老臉一紅,昨天楊清才當著這個女人的面把自己罵成那樣,他覺得自己以後頭都擡不起來。

多年夫妻楊清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,他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,妻子像是變了一個人,兒子也對自己愛理不理的。

一想到這些,他對那個女人怎麽也喜歡不起來。

夏慈心知道魏父不喜歡她,她現在已經完全無所謂。有過變兔子的那段經歷,她對魏父也尊敬不起來。

她一臉的無所謂,魏父只能生悶氣。

魏母想趕人,特別不客氣,“我們這裏不歡迎你,你可以走了。”

“楊清,你別太過分。”

他已經很忍耐,結婚這麽多年楊清對他連聲音都沒有大過。沒想到現在變成這個樣子,偏偏他還上趕著找罵挨,甚至覺得她這樣子還挺好的。

正是因為不想離婚,他才忍著不發作。

“我過分?到底是誰過分?魏正,你摸著自己良心說,我嫁進魏家後對你家裏人怎麽樣?你是沒聽到你妹妹怎麽在曾太太面前說我的,說我是農村人,說我就喜歡找個農村人做媳婦。她從來都瞧不起我,我對她的好都餵了狗。”

魏母越想越生氣,揮手,“你趕緊走,我看到你就來氣。”

魏父青著臉,“走就走,誰怕誰。你別不知好歹,我告訴你再寶貝她,她只會給你惹麻煩。今天是車撞,明天不知道是什麽。”

“你還敢詛我!”魏母大怒,“我倒要看看是誰想害慈心,那麽處心積慮一而再,恐怕是嫉妒我們慈心。”

說到這裏,她突然停下來,表情變得有些奇怪,“又想害慈心,又想害我,難道是因為我們婆媳倆攔了別人發財的路?”

她這話說得古怪,魏策皺起眉來。

還沒出去的魏父鐵青的臉脹紅,“你…你簡直是不可理喻,你怎麽能這麽想…你的心思怎麽這麽…”

“我什麽都沒有說,你急什麽。怕我懷疑你的老情人?我還真就懷疑了。”魏母剛才就那麽一想,其實也沒怎麽當真。看到魏父這個態度,當下賭氣,“魏策,你去和他們說說,往這方面查。”

“不許去,魏策,你要是敢壞別人的名聲,你就別認我這個爸!”

魏父的威脅對魏策而言沒有任何的震懾力,他只想找出那個隱藏在後面的人,不想自己的妻子母親再受到傷害。

他當下給受理此案的警官打電話,提供這條線索。

魏父氣得跳腳,他就多餘來這一趟。他來的時候滿懷期望能和妻子緩和關系,去的時候怒氣沖沖恨不得自己沒有來過。

他沒有臉打電話給曾太太,這都是什麽事。

心想著肯定不是詩音做的,她最多就是配合一下調查,查不到有用的線索也就沒事了。心裏很是過意不去,還想著要不要再給曾家追加一些投資。

忐忑不安地等了兩天,聽說案子沒什麽進展,人還沒有抓到。他等啊等,心裏急得不行。一方面希望快點抓到人,一方面又擔心曾太太生活受到影響。

他打了一個電話給魏紅雨,拐著彎關心曾家。

魏紅雨是個直腸子,先是把楊清數落一頓,然後又提到曾太太。“哥,從這件事情上看出來還是唐姐姐更好。她那天怎麽說唐姐姐的,唐姐姐還替她擔心。”

他嗯嗯啊啊,得知曾家沒什麽事心裏好受多了。“她那天是氣頭上,你別老拿她和詩音比。她是有很多不好的地方,但她是你嫂子,你別沒大沒小。”

魏紅雨來氣了,她哪裏沒大沒小。

“哥,你還不相信。就是你這麽護著她,她現在是越來越不把你放在眼裏。你看看她現在成什麽樣子了,我看她就是被那個夏慈心給帶壞的。”

說到這,魏父覺得有道理。還是那個女人的問題,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在他們家,他們家所有的事情都變了。

“行了,行了,沒事就好。”

魏紅雨這邊掛了電話,那邊就打給曾太太。

曾太太在插花,手機放在一邊。

魏紅雨的聲音又急又尖,在曾家的客廳裏回響。曾太太嘴角含著笑,優雅閑淡地剪著花枝,時不時說一兩句大方體貼的話。

曾柔柔坐在對面,裝飾著花瓶。母女二人看上去閑情雅致,好不愜意。唯一煞風景的是魏紅雨的聲音。

魏紅雨半點不知,還以為對方在認真聽自己說話。

曾家的門鈴響了,阿姨去開門。

曾太太以為是曾先生回來了,不想進來的是兩位穿著制服的警官。她的臉頓時一白,手裏的花掉到地上。

“唐姐姐,唐姐姐,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?”

魏紅雨的聲音突兀地響起,她快速按斷通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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